"第六代“导演在纽约

李昂（？）、贾樟柯、王朝（？）、万马才旦（？）、韩杰（？）一起来纽约参加电影节(On the Edge: New Independent Cinema from China) 今天在哥大座谈。我正好有空跑去凑热闹，在最后一排坐下，好家伙，文艺文青年们济济一堂，看到了不少美女的后脑勺。

各 位才子的经历都挺有意思。比如李昂因为演电视剧哭不出来，导演要求点眼药水，完了一看特恶心，决定自己做导演。贾导演当初考理论专业是因为最容易。如此种 种。有各种幸运有各种失败，就是没有人是从小立下志向，发奋苦读终成大器的，就象Christo夫妇一样，自己心里那种“爱”/喜欢的感觉/兴趣对这个行 当里的人比较重要。

有趣的是李昂说电影局态度柔合了，原则没有变，就是还是认为电影就是宣传工具，拿这把尺子来审查，而不是看电影本身。王朝接下来举例，《日日夜夜》被枪毙 因为“（主人公）不能犯两个错误，尤其不能犯同一个错误”。小韩同学挺逗，说导演们在学习在进步，也要给干部们时间去学习，大家共同进步。贾樟柯则说干部 们搞不懂为什么他的电影受欢迎，看不懂，没关系，关键是保持交流。他还说，既然国内的观众可以喜欢Titanic, Superman 什么的，为什么外国观众看中国电影就是我们有问题呢？他进而批评现在一个危险的趋向就是（文化上）不是极度自卑-中国电影拿奖就是“投其所好”，就是极度 亢奋-中华文化影响全球。（简单讲中国现在缺少文化，以我自己为例，深以为然。）

比较让我高兴的是坐在台上一角缩成一团靠在讲桌边上的贾同学的一个代表性表态。“我们自然地作为人类一员在写作（创作），不讨好任何人，也不放弃发言的机会。...创作的时候没法划分观众，打着算盘没法拍（文艺）电影。不管是哪里的（观众），是人就行了。”

谈到恶搞，韩杰认为恶搞是生活的一部分，反正好多电视节目也是恶搞。贾樟柯则说，“绝对维护恶搞的权力！”

有人问到外国资本影响创作的问题，贾导演说，无论哪里来的资本，国外的国内的山西老家的，都想影响导演。比如说，90分钟好卖；女演员要漂亮；可以用我女朋友吗？他的解决办法是自己也投资，没钱就用工资投资，这样才在拍电影以后学会了说NO!

最后有点不可思议的是，贾导演说唐人街的面孔看着象清朝的，也许某天来拍个关于唐人街黑社会的片子。这艺术家的眼睛就是不一样。

晚上再接再厉在哥大电影院看了韩杰导演，贾樟柯监制的《赖小子》，英文是Walking on the Wild Side，听起来比中文好。 What a sad story. A true, but sad, endless story.